曾经偏居一隅的地方非遗曲艺,如今已实现从“爆火”到“长红”的蜕变。陕北说书与人们的日常生活和精神需求相伴而生,是黄土高原上独特鲜明的精神标识,在时代一遍遍的冲刷磨洗下,不断书写着新的故事,淬炼出更为强劲的文化韧性。
“黄风岭,八百里,曾是关外富饶地。”
三弦一拨,甩板一打,游戏《黑神话:悟空》中火遍中外的这段陕北说书,再度在哔哩哔哩跨年晚会唱响,让无数网友“瞬间泪目”“全体起立”。
与说书一起“火”了的还有它的演唱者——陕北说书非遗传承人熊竹英。从2024年8月中旬游戏发布,到现在的近半年时间里,他的生活被接连而至的活动填满:接受高校、地方文旅、漫展邀请,参加游戏主题音乐会巡演,2024年12月初还参与了央视《开门迎春晚》节目,并成功拿到春晚推荐卡。但即便是高频度、长时间的曝光,陕北说书的人气也依然不减,无疑是2024年度曲艺界的“顶流”。
曾经偏居一隅的地方非遗曲艺,如今却已然实现从“爆火”到“长红”的蜕变。陕北说书这一路都经历了什么?它的“出圈”是偶然的吗,能否给其他曲艺以借鉴?
说书与游戏何以“惊人和谐”?
一个是传统非遗,一个是国内首款3A游戏,两者之间何以能产生轰动一时的化学反应,这要从游戏的第二章“风起黄昏”开始说起。
2022年,《黑悟空:神话》游戏团队正在为第二章的游戏引导寻找合适的配乐,既要符合无头僧弹着三弦的气质,又要是中国传统的非遗,“音乐负责人建议试试陕北说书,于是我们便现找了一段,直接搭在角色上,给了角色一段动画。”《黑神话:悟空》制作人冯骥说。
黄沙漫漫的戈壁滩上,枯枝孤树,满目苍凉。陕北说书的调子响起,如天地间一声绝唱。陕北说书与游戏场景成功“混搭”,让整个团队兴奋不已,于是团队为陕北说书重新写出唱词,又邀请到业内名家熊竹英演绎,再为他配上全身包括手指的动作捕捉,整个作品被命名为《黄风起兮》,最终完整呈现在玩家面前。
彼时,常住陕西省榆林市横山区的熊竹英,在接到《黑神话:悟空》制作团队发来的邀请时,同样十分兴奋。但这并非他与数字新业态的第一次“触电”。早在2017年,熊竹英就曾接受过国产动漫《玄门之众生无相》的邀请进行跨界,但此番与游戏融合,还是首次尝试。
熊竹英回忆,游戏团队给出的第一版唱词虽好,但一些长短、断句可能不适合陕北说书的唱法,他便主动联系团队提出要改词,而且要改得“土”一点,“不要多么‘高大上’的,一旦失去接地气的特质,说书就没有灵魂了。”
“团队很尊重我的意见,录音过程中,我一边根据无头僧的动作设计对口型,另一边更要保持住陕北说书原有的味道,两方面权衡。”熊竹英说。
前后花费两个月时间,熊竹英给《黑神话:悟空》录完音后,许久没有收到回音。直到两年后的8月21日,熊竹英一觉醒来打开手机,社交媒体账号的未读消息突然变成了“99+”,“有‘天命人’(游戏玩家),后来还有位荷兰的外国友人联系我,要学陕北说书。”熊竹英笑着说。
谈到对《黑神话:悟空》游戏团队的印象,熊竹英的评价是极致的用心;而当经过一番磨合后的成果呈现给团队时,冯骥也被惊艳到,评价二者的融合是“惊人的和谐”。
“惊人的和谐”,这并非冯骥的个别感受,而是万千个游戏玩家的共鸣。在国内知名的视频平台上,随意点开一个熊竹英演绎的《黄风起兮》相关视频,弹幕区都会有“对味儿了”“这段太有感觉了”等高度评价。
分析和谐生成的内在逻辑,首先,熊竹英的精彩弹唱是主体要素。曲艺作为以叙事为主,代言为辅的一种通俗说唱文学,本身十分贴合游戏中游戏引导者的角色定位。经过熊竹英演绎后的唱段,既符合陕北说书的传统唱法,又符合游戏团队的理念想法。值得一提的是,熊竹英本身也是陕北说书的名家,2020年9月,他已获得中国曲艺牡丹奖表演奖,这是全国曲艺界的最高奖,他也是唯一一个获奖的陕北说书艺人。
其次,《黑神话:悟空》游戏团队对传统文化的尊重是关键原因。该款游戏不论是主题选用了中国古典名著《西游记》作为蓝本进行重新创作,抑或在游戏场景、服饰的审美设计上,均是从古建筑、文化遗产、传统纹样中找灵感。冯骥坦言,公司自建的扫描团队,“跑了全国100多个地方,在三四年的时间里不间断地扫描游戏中呈现的建筑,比如寺庙,古建等,还扫描了中国不同的地貌、山川、岩石、文玩,甚至一些地表。”在此理念下,选用陕北说书这一非遗曲艺作为第二章的游戏引导,也便顺理成章了。
此外,陕北说书的音乐质感与游戏整体基调的深层适配是核心要义。陕北说书中自带着对生命的无常和苍凉感,陕北作家狄马在他的《歌声响处是吾乡》一书中,对陕北说书的这一特质作了两点分析:一方面,陕北地处边陲,长期以来又深受北方游牧民族文化的影响,历史上饱受战乱和贫困之苦,反映在说书里就有一种对生命的无常和苍凉感;同时也有一种大悲痛之后的大释然;另一方面,陕北说书本为盲人所唱,起源于乞讨,伴奏音乐历来以悲苦见长。当说书盲人背负琴弦,行走在贫瘠而荒凉的黄土高原上向天而歌时,悲戚感、超脱感便成了陕北说书的艺术底色,而这也恰好与游戏中凸显的“黑神话”悲剧美学风格高度相合。
陕北说书与3A游戏,一个传统,一个现代,似乎并无相关性,实则有中华文化赋予的深层链接。试想,如果双方的创作者仅满足于浅层文化输出,那么也必将忽略或者错过这一合作的契机;正是因二者均指向文化的深层表达,且善于变通创新,由此才得以珠联璧合,达成惊人的和谐。
“小众”曲艺是否已走向大众?
凭借《黑神话:悟空》中的惊艳表现“出圈”后,陕北说书迅速广为人知,这是否标志着陕北说书已从偏居一隅的“小众”曲艺越来越走向社会大众?
南开大学文学院教授鲍震培认为,陕北说书诞生在农村地区,深受农民群众喜爱,具有广泛的人民性,所以它的本体是大众的;但因为受旧时陕北较为封闭的地理环境,较为单一的传播渠道等因素影响,在全国范围属于小众;如今通过“第九艺术”游戏的传播,“小众”曲艺重回大众视野,受到大众欢迎,足可见它本身的艺术价值。
从地域性的角度看,似乎“小众”;但从人民性的立场看,其实“大众”。
立足地域性,陕北说书诞生在榆林、延安一带,由穷苦盲人运用陕北民歌小调演唱一些传说、故事,后吸收眉户、秦腔、道情、信天游等的曲调,逐渐形成了陕北说书。
《榆林府志·艺文志》中记载了清康熙九年,榆林堡同知谭吉璁的同僚陈文道在听书后称赞:“刘第说传奇,颇靡靡可听。闻江南有柳敬亭者,以此伎遨游王公间。”说明在三百多年前,陕北说书已经风靡一时,被王公贵族所知,甚至江南地区也有所传播。
清代以来,陕北说书在榆林一带生命力依然旺盛,且作为一种职业由盲人专门从事,从属“七十二行”之一。如今,走进陕北民俗博物馆,一进门的照壁上,栩栩如生地镂刻着“七十二行”的形象,“说书匠”位列其中,扎着羊肚巾的头部高高扬起,一边弹奏三弦,一边脚踏竹板,仿佛在讲述着榆林这座“九边重镇”的传奇。
怎样理解人民性?鲍震培认为,“曲艺自诞生以来就深深地扎根于民族文化土壤,与人民群众的情感和生活保持着高度一致,这种‘人民性’的特点使得曲艺有着深厚的中华美学精神,有着为民族铸魂的强根固本的能力。”
“农家院落里,暖窑热炕上,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陕北说书。”熊竹英这样形容早年间说书受群众欢迎的程度。“上世纪90年代初,即便港台音乐风靡一时,在陕北也没什么市场。大街小巷,烟酒门市,大家全听的是陕北说书。”
“不仅是陕北说书,流行在我国各地的曲艺,都来源于生活,服务于人民,以平民视角去创作。如果不是老百姓喜欢的内容,曲艺就失去了源头活水,老百姓也就不接受它。”鲍震培说。
“且慢走,且慢走,再走怕你也无头。”脆生生前奏一响,身着黑色中山装,回归现实后的熊竹英将游戏中的说书选段都“搬”上了各个社交媒体平台。在浏览量、点赞量最高的一则作品中,熊竹英的“头部”被AI技术抹去,只剩下身体在随着节奏律动。
“这回对味儿了!”“灵吉菩萨本尊吗?”评论区里网友你一言我一语,几乎清一色的正面评价,让这次“整蛊”变得饶有趣味。
熊竹英的社交媒体账号,平时由“95后”女儿熊婉汝和“00后”侄子熊贝贝运营。制作“去头”视频的初衷,是两位年轻人留意到经常有网友留言:感觉现实中的陕北说书,好虽好,但总觉得差了点什么。熊婉汝觉察到,应该是熊竹英本人形象和游戏里的无头灵吉菩萨形象有所差距,所以网友会有此想法。
怎样和网友互动起来?熊婉汝找到熊竹英,做了一通“说书要走向年轻人”的思想工作,“本来有点抗拒,但想了想觉得偶尔玩一次也没什么。后来果然大家都爱看,还是要多听网友意见,相信年轻人的眼光。”熊竹英笑着说。
AI换头一事虽小,但蕴藏着文艺作品要贴近时代、走向人民的核心方法论。正如著名相声表演艺术家姜昆先生说,“你离人民有多近,人民跟你有多亲。”相声、评弹、快板、鼓书等一系列曲艺种类,正是因其表演形式简便,作品通俗易懂,接地气、近民心,故而为老百姓所喜闻乐见,有着极广泛的群众基础。
匠心之作的游戏平台,接地气的人民性艺术内核,共同促成陕北说书从“爆火”到“长红”的现象。当人们通过游戏这扇窗口,扯出了陕北说书这一小众曲艺的“线头”后,其内在的瑰丽奇观便渐次展现在世人面前。
寻找游戏之外的陕北说书
“抓一把黄土撒上了天,黑老黄风刮不完,春天里刮风暖融融,夏天里刮风热烘烘,秋天里刮风凉嗖嗖,冬天里刮风冷死人。”
2024年9月末,这段选自陕北说书《刮大风》中的唱段,被熊竹英一嗓子唱到了北京核聚变游戏嘉年华活动的现场。台下,从全国各地赶来的年轻人被这阵来自黄土高原上的“风”震慑,排着队要和熊竹英合影。在观众的掌声和簇拥中,熊竹英恍惚感觉到,20世纪在陕北街头巷尾,处处都有说书声的那个年代,又回来了。
作为寄寓陕北人民情感和精神需求的艺术产品,陕北说书之所以能传承至今且大放异彩,熊竹英认为,一代代“书匠”们的主动作为,相关部门的政策保障,加之国人尤其是青年人愈发强烈的文化自信,都是助力陕北说书“突围”的关键要素。
走进熊竹英在横山区文化馆七楼的办公地点——横山说书传习所,迎面墙壁上展示着几张照片,其中第一二张,是两位说书前辈韩起祥、张俊功与群众其乐融融,围坐一圈的说书影像。
熊竹英着重为记者介绍了这两张图片的背景。盲人说书大师韩起祥早年流落在陕北、内蒙古一带,“起初靠乞讨为生的‘书匠’并不受人待见。韩起祥大师另辟蹊径,说书才开始‘改头换面’。”熊竹英说。
待到红军到达延安后,韩起祥紧跟革命步伐,辗转来到延安,不但说唱传统陕北说书词本,还自编自演了新词,编出《跟上老刘闹革命》《土豪劣绅要打倒》《红军好》等新书,讴歌陕甘宁边区的新风尚。他曾立誓:“我要为八亿农民编写,为八亿农民演唱,誓为农民说唱一辈子,死而后已。”
“张俊功是天才,他是天生的艺术家。”熊竹英言语中对张俊功满是钦佩。在音乐上,张俊功博采众长,创造出曲调明快,适宜现代人听感的“迷花调”;表演上,将陕北说书由“坐唱”改为“站唱”,且打破了唯有盲人才能说书的旧传统。
“1978年,在各种文艺形式还在复兴之初,他就参演了电影《北斗》,录制说书磁带,可以说凭一己之力,让说书在20世纪的陕北达到万人空巷的奇观。”熊竹英补充道。
好景不长,据熊竹英回忆,21世纪初,年轻人在庙会上听书,都是凑个热闹,听十来分钟就一溜烟跑了。留下的都是戴白帽帽的老婆儿老汉儿,坐在地上,稀稀拉拉地听。陕北说书陷入青黄不接的困境,甚至熊竹英本人,一度也曾想过放弃说书。
关键时刻,政策春风给熊竹英等说书艺人带来一线转机。2006年,横山说书被列入第一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名录;2009年,横山区组织特殊艺术人才招聘,放宽招聘年龄限制,将熊竹英等一批非遗传承人招聘到横山区文化馆任职,文化馆的岗位让熊竹英与家人拥有稳定的生活保障,也为他和陕北说书提供了更广阔的平台。
此后,他一方面进行公益教学,创编新曲目,整理传统作品;另一方面走出横山,弹着三弦去往更大的平台。在省级、国家级等各项比赛中斩获各项荣誉,还曾前往巴黎中国曲艺节、乌兹别克斯坦首届“巴赫希国际艺术节暨民间口头说唱艺术节”等,让陕北说书唱响国际舞台。自从《黑神话:悟空》带火了陕北说书,他的社交媒体账号也变成了宣传说书的重要阵地,全平台粉丝数达50余万。
据熊贝贝介绍,熊竹英的粉丝群体中,35岁以下年轻人占了约70%的比例,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在《黑神话:悟空》的引导与游戏的二次传播中,关注到陕北说书这门曲艺。
张程鑫,南开大学大四学生,也是熊竹英的徒弟。受师父“光环”影响,他最近成了学校各项活动的“座上宾”,还经常为身边同学教唱说书。
因为痴迷说书,彼时还在上高中的张程鑫便决定拜熊竹英为师。“我第一次联系熊老师时,他对我想学说书的想法特别惊讶,还问我是不是不准备上学了,可能当时很少有像我这样学习成绩还不错的学生去主动求学。”张程鑫回忆。
2024年5月,鲍震培在南开大学组织了一次曲艺沙龙,邀请张程鑫参与,“本来以为很小众的活动,到现场才发现全是年轻人的面孔,顿时会觉得‘传承’这两个字并不沉重,而应是充满热血的。”张程鑫说。
“头枕黄河面朝天,陕北的水来陕北的山……”背靠毛乌素沙漠,纵横肆虐在陕北土地上的风沙,吹皱了大地,吹出了塬梁峁川织就的秃山黄丘。此时再听熊竹英唱起《刮大风》,会由衷感叹生于斯、长于斯的不仅是一方人民,还有凝结出的精神文化产品。它与人们的日常生活和精神需求相伴而生,是独特鲜明的精神标识,在时代一遍遍的冲刷磨洗中,陕北说书仍将不断书写新的时代故事,淬炼出更为强劲的文化韧性。
曲艺如何紧贴时代脉动?
一边是“陕北哥”扎着羊肚子毛巾,三弦一拨攒劲弹;一边是“江南妹”顾盼皆有情,低眉信手续续弹。2018年,一曲杂糅南北的《看今朝》亮相春节团拜会与央视一套元宵晚会。陕北说书与苏州评弹,极具反差感的两种艺术形式,在演员轻松诙谐的对唱中彼此呼应、过渡自然,彰显出中华曲艺的多元魅力。
创新表演形式,与其他艺术形式彼此借鉴、优势互补,是不少曲艺正在探索的新型“打开方式”。比如重庆市评书艺术家袁国虎,借用流行的剧本杀模式,增加与观众的互动,提高观众的参与感和沉浸感;河南坠子表演艺术家牛青兰,坠胡演奏家、省级非遗代表性传承人杨庆林与摇滚流行乐手共同打造的“坠美三部曲”,既保留河南坠子的古韵,又融入摇滚乐元素,创造出独树一帜的音乐风格;近几年,各地曲艺院团还创演了一批曲艺剧,即以地方曲种为主要串联手段,融合戏剧、歌舞、音乐等多种艺术手法,在观众中引起了不小的反响。
融合新型业态,创新玩法,也是提高曲艺吸引力的重要手段。近年来,沉浸式体验、剧本娱乐、数字艺术、网络直播等新兴业态的兴起,为群众带去更丰富的文化消费选择,也为曲艺等传统非遗的发展提供新动力。
在鲍震培看来,在当前视觉文化为主导的时代,曲艺的传播固有其劣势:“曲艺本身是听觉艺术,更多诉诸听觉,掺杂太多在舞台上的灯光、舞美包装,会对曲艺本体有较大的伤害。”《黑神话:悟空》恰好以精致上乘的画面制作与审美水准,弥补了曲艺中的缺乏视觉冲击的短板,故而是一次双向赋能的成功尝试。
“曲艺+文旅”增强游客体验感,曲艺正成为促进文旅产业发展的新亮点。“到天津听相声,到东北看二人转,到江南听评弹,不算白来一场”,具有较高辨识度的曲艺演出成为许多人旅游的打卡点。
在2024年10月举办的第31届杨凌农高会现场,熊竹英让说书回响在农高会乡村旅游展厅;在延安红街的青训茶馆中,每当夜幕降临,戏楼上的灯光亮起,便是“书匠”笑谈今古事之时;在浙江省丽水市莲都区古堰画乡景区,丽水鼓词传承人杨建军,正与瓯江帆影做伴,在鼓箸与六轮板的声声叩响中,唱诵着乡情乡韵。
“在中国非遗的十大门类中,曲艺是比较特殊的,没有加‘传统’的前缀。其他如‘传统戏剧’‘传统舞蹈’等,都点出了‘传统’二字。这也就意味着曲艺没有自行设置许多古老的藩篱,始终活跃在每个历史时期。”鲍震培说。
因时代而变,为人民而歌。自带创新基因的曲艺作品,正在加速迭变演绎出新的文化成果。“而要明确的是,一切的形式、平台,都只是文化的‘容器’,核心的‘魂’还是挖掘文化本身。”北京动漫游戏产业协会会长刘春刚说。
创新,应建立在守正的基础上。熊竹英介绍,游戏中被广泛传唱的《黄风起兮》,正是在保留陕北说书本身风格的基础上,辅以数字化手段加工的结果。锐意革新,但并不一味求新;人民导向,但并非人云亦云。
“小屏”时代,艺人经营自媒体账号扩大影响力已不是新鲜事,也有少数艺人在积累了一定粉丝量后涉足直播、带货等领域,以达到快速变现的目的。熊竹英并没有这类打算:“我是‘书匠’,不是‘网红’,即便说书火了,也要保持平常心。我的很多粉丝留言,让我守好陕北说书这门艺术,不要走偏路,这也和我的初心是一致的。”
2024年12月13日,TGA2024颁奖典礼在美国洛杉矶举办,游戏《黑神话:悟空》获得最佳动作游戏奖和玩家之声奖。颁奖典礼上,一曲唢呐声振会场,气势如虹,让世界听到中国声音。彼时的熊竹英刚从北京录完节目飞回陕北榆林,一下飞机便在朋友圈中转发消息,并配文道,“文化自信,走出国门。陕北书匠,与有荣焉。”
小程序扫码观看
更多农机资讯尽在农机一键查
版权声明:本文仅代表作者观点,不代表农机新闻网立场。 本文为分享行业信息所用,如需转载,请联系原作者。
网友评论仅供其表达个人看法,并不代表农机新闻立场。